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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腾的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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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怒江:亘古奔腾之江 居住在青藏高原上的藏族人,给每一条发源于青藏高原的河流,都取了一个藏文名字。怒江在进入云南之前,叫那曲河。当它一路经过连绵不绝的雪山,带着圣洁的
怒江:亘古奔腾之江
居住在青藏高原上的藏族人,给每一条发源于青藏高原的河流,都取了一个藏文名字。怒江在进入云南之前,叫那曲河。当它一路经过连绵不绝的雪山,带着圣洁的雪水一路南下,这条小河一边奔涌前行,一边不停地成长起来。当它进入云南境内的时候,生活在滇西北群山里的怒族人便给它重新取了一个亲切的名字:“阿怒日美”,“阿怒”是怒族人对他们自己的称呼,“日美”则是“江河”的意思,这个词的整体含义便是“怒族人居住区域的江”。在汉语里,怒的外在形态之一,便是咆哮。而咆哮这个词,同时也被描述猛兽的吼叫声、河水奔腾时候发出的巨大声响。这时候,当我们发现,一条江,用“怒”来命名的时候,便会在内心里暗自去猜想——这条江肯定有着飞溅的浪花和震耳欲聋的涛声。
事实也是如此。
滇西北是一片由群山组成的海洋。高耸入云的山峰是滔天的海浪,深不可测的峡谷是幽暗的波谷。在这里,亚洲板块与印度洋板块的冲撞与挤压,构成了连绵不绝的高山峡谷,比如,高黎贡山海拔高达4000多米,碧罗雪山海拔在4500米以上,太子雪山海拔6054米,梅里雪山6740米,这样的高山密布在滇西北地区,形成的山峰与江面落差往往在2000-3000米之间。江河流经滇西北的过程,其实也就是一场山与水之间展开的战争。怒江流入云南,便在这些层层叠叠的群山里左冲右突,仿佛一头猛兽在森林里一路狂奔。从松塔到马吉,从丙中洛到支鹿马登,从碧江到亚碧罗、六库,群山把岩石、岸壁当成壁垒来阻挡水的行程,江河用巨浪和怒涛当成刀剑杀出一条血路。最后,二者彼此妥协,刚劲的群山留下了一些水,浇灌了满坡的森林和村寨,盛怒的江河也因此得以冲出重围,一路狂奔而去。这个横亘在天地之间的江河与高山的战场,便是被称为东方大峡谷的怒江大峡谷。
怒江大峡谷的存在,总是有着许多雪山与它相对应。众多的雪山上珍藏着的积雪,在天气变暖的时候,便融化成千万条溪流,从四面八方汇集到怒江里来。一路上,每一个溪水滋润过的地方,便形成了森林、草甸、湖——那些或大或小的湖泊,比如高黎贡山的听命湖,碧罗雪山的干地依比湖、恩热依比湖、瓦着低湖,它们仿佛从天堂里遗落到人间的珍珠,把从天而降的水分,收藏了千万年。那些森林和草甸生长着数以万计的植物,长满了贝母、黄连、虫草、雪茶、雪莲、雪当归、党参、杜仲等名贵药材,栖息着形形色色的虎、豹、熊、山驴、马鹿、麂子、獐子、野猪、猴子、豺狼等走兽,有雪鸡、白鹇、箐鸡、雉鸡,鹦鹉等各种飞禽,隐藏着鲜为人知的虫蛇。这里成了名符其实的生物基因库。
当然,在幽深的怒江大峡谷里,还散布着一个又一个村寨。傈僳族、怒族、独龙族、普米族,一个个民族的名称,当它们由汉字拼写出来,呈现在纸面上,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非常陌生的。但是,当我们身临其境,步入其中,才发现,原来,怒江大峡谷所孕育与怀抱的,绝不仅仅是多姿多彩的峰峦、林涛、野花、飞鸟、走兽,还有更多神秘的、朴素的、善良的人们,与这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江生死相依。怒江把群山分割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大峡谷,飞鸟的翅膀可以轻易地把它们送到任何一个它们想去的地方,人的脚步不可能踩过江水。但是,鸟能过江,人作为比鸟更具高智力的生灵,也必须过江。于是,一种在世人看来非常特殊而在当地人看来却特别寻常的交通工具出现了,那就是溜索。之所以称之为“索”,在古代,人们把足够长的绳子固定在箭尾,用强弩射到江对岸去,然后再把藤索引过江去,绷紧了,固定在两岸的岩石上。过江的人们,双手抓住一根倒“V”字形状的木叉,卡在藤索上,仿佛飞鸟掠过江面,迅速地滑过江去。再后来,藤索换成了铁索、钢绳,木叉换成了滑轮,怒江奔腾不息的江面上,便有行人不断地采用这种方式,往来于江的两岸。莽莽群山、深深峡谷,使得怒江流域至今没有火车、高速公路,溜索依然横跨在江面上,见证着这里的人们年复一年的往来。就这样,在怒江边上,穿云过雾的人们,用他们在江面上的身影,一代又一代地延续着他们爬山的艰辛和过江的惊险。
在怒江大峡谷里,水往往呈现它暴戾的脾性,但是,它也有充满了温情的时候。怒江流过的地方,同时也有许多温泉。居住在群山里的傈僳族人,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劳累之后,便会到这些温泉里来洗澡。这些温泉,便成了他们享受大自然馈赠的好去处。久而久之,也便形成了一个叫做“澡塘会”的节日。每年春节,正月初二到初七,人们从远远近近的村寨里出发,带上粮食和炊具,带上美酒和蔬菜,带上毯子和被子,来到怒江边的温泉,不分男女老幼,所有的人,都脱去世俗生活里厚薄不一的外套、长裙、短靴之类的束缚,一起泡在温泉水里,洗去劳碌,洗去病痛。深山,天浴,一大群人泡在温泉水里,陌生的、熟悉的,邻近的、遥远的,都被一汪温暖的水怀抱着,浸泡着。曾经的忧伤随着从水里蒸发出来的水雾飘走了,曾经的苦闷随着潺潺的流水淌走了,曾经的饥饿与寒冷,也随着涛声远去了。在这里,裸露成为一种常态,无论是老妪还是少女,无论是壮汉还是美女,都可以把身体上的每一个器官自然的袒露出来,让内心像一个孩童一样袒露出来。这里只有笑声、歌声和舞蹈。夜幕降临的时候,温泉边燃起了篝火,人们唱起了远古的歌谣,吹响了葫芦笙,爱情,也在这样的情景里嫩芽一样悄悄地生发出来,多情的男子,怀春的女子,在夜色的掩盖下,在篝火的映照下,在树丛的遮掩里,在花香的包围中,用情话、情歌传达彼此的爱意。
文章来源:《云南地质》 网址: http://www.yndzzz.cn/qikandaodu/2021/0114/726.html